第六章（２３）窥其门径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
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所有的情节，都想幻梦一样，这种种事情对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我承认，
我可能真的像程艳艳说的那样，看到妻子被别人占有，被魔王和程艳艳折磨征服，
看着这一出一出的肉戏，有冲动，可以说心灵上收到了极大的冲击，那种又恨又
想要看到妻子逐渐堕落的冲击，让我每每看到这些的时候，勃起的很彻底。妻子
的每一声呻吟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头，也许是痛苦，也许是折磨，可是从声
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投入和享受。我害怕，害怕妻子在这个变态的游戏中越陷
越深，也害怕自己越陷越深。程艳艳分明和这个魔王就是一伙的，这个贱人，利
用我还他妈玩弄我折磨我，嘴里说着要帮助我，其实是在发泄她变态的欲望。这
一切都是他妈的圈套，引诱我上钩，诱惑我的妻子，让我们两个都沦为他们的玩
物，这个贱人。而我的懦弱，害怕失去，不敢面对，也许才是这段时间以来造成
事态发展成这样的根源。这长时间的折磨，戏剧性的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我
本来平静的生活泛起轩然大波。我承认自己在整个事情发展的过程中没有控制好
自己，从最开始的了解，到最后被设计陷害，我然而没有站出来说明这一切，反
而有些享受这种慢慢发现妻子另一面，慢慢陷入欲望旋涡的感觉。但是我受不了
了，实在是受不了了。也许是看着妻子被玩弄的视频自渎发泄之后，产生的对整
件事情的厌恶，也许是真的受够了这种压抑的氛围。
　　我不知道是在恨谁，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是在恨，怨恨、仇恨、愤恨，对小方、
对魔王、对程艳艳、对自己，我不知道我该恨谁，我也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不
公平，让我承受着一切的发生。如果我继续保持沉默，任由事态继续发展，结果
很可能就是家破人亡。而现在呢，如果我澄清这一切，选择和妻子一起面对，小
方能够从新回到我的身边，从新回归家庭生活，从新开始平静而毫无波澜的平凡
日常吗？我们是不是可以摆脱这些恶魔的折磨，再一次回到我们相爱的原点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
　　我不愿再这样继续想下去了，我担心妻子缺陷越深，或者说她已经陷入的很
深了。同时，我也担心自己一直这样发现一点点的发现妻子的不忠，坦率讲，我
怕我会迷上这样痛苦并快乐的感觉。
　　我不想再犹豫了，我要把事情跟妻子说清楚，我要跟她一起面对这一切，我
要旅行我婚礼上的誓言「执子之手，荣誉与共」。
　　「喂」小方动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入我的耳中。
　　「回家，我在家等你，有事情跟你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只
想让我的妻子回家，把所有的这一切都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胁迫，还是
沉迷，我需要当面跟妻子说清楚。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听到我不容置疑的话，小方明显的感觉有些不
安。
　　「回来说吧，现在就回来。」我没有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妻子再没有拨
过来，也许她可能已经预料到我知道了什么，也许她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
　　我坐在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幕一幕反复出现在脑海
里。或许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或许一会儿小方回来，我能保持足够的冷静和她
谈这件事。我还有很多的顾虑，我们坦诚相见之后，小方愿意跟我一起面对吗？
小方知道我了解了这些事情的经过之后，还会接受一个知道她背叛婚姻经过的我
吗？而我，在拨云现日之后，能否面对这样的她呢？如果妻子回到我身边，回归
生活，我岂不是再也不能看到妻子在游戏中享受的表情，再也不能满足自己现在
已经开始慢慢燃起的变态欲望了吗？
　　程艳艳跟小方说的话反复在耳边萦绕「在你享受快乐的同时，你老公也能享
受快乐，这难道不好吗？可以让你们夫妻两个人都同时享受到这个游戏带来的快
乐，难道不是很好的选择吗？「是啊，如果我们这样都能得到快乐，难道不好吗？
我真的要揭穿这一切吗？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随着家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小方回来了，还是那个看
起来温柔贤淑的她。
　　妻子进门后，默默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默默抽样的我，也许是浓重的烟草味
道让她觉得不舒服，小方轻轻咳嗦了几声，打开了客厅的窗户，然后默默地坐到
我身边。
　　「怎么了？」妻子悠悠的问道，她坐在我的身边显得很局促。
　　「我知道了」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看着身边的小方，她的眼神一直在躲闪
我的眼神。
　　听到我说完，她转过头，看着前方的地面，目光直视着地面，默默说道：
「* 强，我知道错了」
　　「为什么要这样？」
　　「你别问了，我知道我错了」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的情绪有些激动了。「告诉我因为什么？难道是我
对你不够好吗？」
　　「* 强，你别问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不会原谅我的。你
做什么决定我都愿意接受，开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这是我的
报应。」小方开始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担心和犹豫，但是说
这些话的时候，她显得非常冷静，这种冷静，让我害怕。
　　「……」我沉默了。
　　「……」妻子也沉默了。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时间想静止了一样。
　　「小方，你有什么难处，不能告诉我吗？我是你老公啊，我愿意跟你一起面
对，我们一起，不会有什么过不去的，我不怨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
我们一起面对，我愿意跟你一起渡过所有的困苦和考验。」
　　「不，我自己犯的错，我自己面对，你是无辜的，我不要你跟我一起面对这
些。」
　　「我们是夫妻啊，我们是两口子啊，我们说好了要一起渡过余生，一起面对
生活中挫折困苦啊。」
　　「* 强，你别问了，好吗？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你既然说你知道了，
那你知道的一定就是我的不好，我的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家，我
不求你原谅我，因为我不值得你原谅。」我看到妻子的眼角已经有些湿润。
　　「小方，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也被人套路了，跟别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但是就像你看到的我跟别人发生关系是别人套路的一样，很多事情你是不知情的。
我也看到了一些你的照片和视频，我相信，也跟我看到的不一样，肯定有什么事
情和原因在里面。我们是夫妻，我觉得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地谈，你有什么难处
应该告诉我，我也应该对你坦白，但是之前我没有，是我的不好，我想你认错。
我希望你也把你的遭遇和困难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我们是爱人啊。」听到我说
这些话，小方的手冰凉，有些颤抖。我紧紧的用双手攥住了它们。
　　「我看到，你跟别人一起，我的心都碎了，呜呜呜…」小方趴在我的肩头，
我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透了我的衣衫，我张开手臂将我心爱的妻子紧紧拥入怀中，
虽然她对我不忠，但是她依然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一定有难言之
隐，我会原谅她吗？而小方又能原谅我的不忠吗？
　　「好啦，是我不好，我没控制住自己，被他们陷害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妻
子背上的长发。
　　「哇」的一声，妻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我肩头痛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小方这段时间到底受了多少委屈，看她痛哭的样子，应该每一天对
她来讲都是煎熬。小方的后背因为哭泣的原因剧烈的起伏着，她紧紧的抱着我，
似乎害怕一松开手，我就会从她的面前消失。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妻子的
后背，像一位慈父安慰任性犯错而哭泣的女儿一样，任由她趴在我的肩头痛哭，
有些痛，哭出来，心里会好受很多。
　　小方哭了好久好久，终于慢慢的停止了哭泣。
　　「小方，你跟我讲，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一起面对。咱不跟这些人联系了好
吗？」我拉着妻子的手跟她说道。
　　「不联系了，老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妻子听到我这样说，有些惊恐。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吗？现在什么社会了？不行我们报警，警察一定
能帮助我们解决」看到妻子的忧郁，我有些急了。
　　「老公，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跟你说，我对不起你。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吗？
我想自己处理这个事情，我需要时间。」看到我有些急了，小方也有些激动。
　　「分开？为什么？」我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
　　「老公，你听我说」
　　「我在听」
　　「这个事情，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们刚结婚那段时间，你
忙着工作，又总出差，经常不在家。我在家里呆着没有事情做，那段时间工作又
不是很忙，有人加我的微信，虽然不认识，但是看到是女孩子的头像，我就加了，
你也知道我在这里朋友不多，你又不在身边。我也没多想，就随便加个人聊聊天
而已。她说她是政府机关工作的，一个人没什么意思，找个人聊天而已，我也没
在意，就开始慢慢聊天。后来，慢慢聊得多了，觉得很熟悉了，就约着见了个面
一起喝咖啡。见面聊天也不错，大家都是女孩子就一起认识认识而已，经常一起
吃吃饭聊聊天。那段时间你不在，我也跟你说了认识了个新姐妹，相处的挺不错
的，就是**区派出所那个户籍警察微微，你知道的。微微是咱们市里户外运动协
会的会员，经常跟我一起聊户外运动的事情，你的那条ＭｏｕｎｔａｉｎＨａｒ
ｄｗｅａｒ还有怎们家的帐篷都是她推荐我买的。又一次她加带我参加一个户外
圈子的聚会，就是你去贵州学习那次，我跟你说了的，聚会上认识了一个男人。」
说道这里，小方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就是那个折磨你的恶魔？」我问道。
　　「开始也就是聊天，那个人挺幽默的，也很有钱，说话让人觉得很受听。」
小方的脸有些微微泛红。
　　「他幽默，又有钱，然后你就投怀送抱了」我狠狠的说道。
　　「…* 强，你说的好难听。」小方甩开我拉着的手，似乎有些生气。
　　「你做都做了，还说我说的难听？」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居然说出这样
的话，也许是我心头长久的压抑突然间爆发了。
　　「你…，你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一起面对，其实你心里根本放不下，我知道，
你恨我，我也承认是我的不对，我也说了你要怎么样我都接受，我还能怎么办」
小方情绪有些激动了。
　　「亲爱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是我不对。」我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对妻子的影响非常大，我不应该用埋怨的态度跟她交流。
　　「算了，你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你嘴里说你原
谅我，可你的心里不会过去这个砍儿，你会永远记得我对你的不忠。更何况，不
管什么原因，你对婚姻也不忠了，虽然是在我之后，可是我们有用什么不同呢？」
　　「小方，你不能这样说。刚刚我道歉了，我态度不好，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
情绪，我不对。我们从新开始好吗？我们把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咱们一起从新开
始，有问题我们一起面对，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再给这个家一个机会好吗？」
我再次拉紧妻子的手，温言相劝。
　　「老公，这个事情最开始犯错的是我，我可以跟你坦白一切，可是又有什么
用呢？有些错，犯过了就不能原谅，我已经不干净了，你心里不会珍惜我的，你
的潜意识里是不会让这一切都过去的，我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你。」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我也相信你有你的苦衷，是我平
时关心你关心的不够，我错的地方我改，然后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我拉着妻
子的手，甚至开始了祈求的语气，我想挽回的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最爱，是我的
家。
　　「他占有我之后，一点点的引诱我，一点点的勾引我。老公，我不知道你知
道多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不干净了，我非常不干净，你能接受这样不
干净的我吗？」妻子已经开始啜泣。
　　「我能，只要你不再跟那些人联系，我们从新开始，我们还是幸福的小两口。」
我的声音也开始有些哽咽。
　　「老公，我爱你。是我耐不住寂寞，犯了错，错已经铸成了，很难挽回了。
我不想因为我的错，影响到你的一生，更不想因为我你一辈子都不幸福。我们都
给彼此一点时间吧，好吗？」小方再次抽开我的手，起身进入卧室。
　　本来计划好的，要跟小方推心置腹的交流，在短短的对话过程中，就出现了
裂痕，我甚至连那个恶魔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就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了。似乎
很难继续从前那样我跟她之前平心静气的沟通。是的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同时，
我们这段时间彼此之前也已经有了芥蒂。
　　此刻的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像往常我们之间闹小矛盾的时候一样，进到房
间里去哄我的妻子，而是默默的继续点上一支烟。我不想说话，正如我之前担心
的一样，坦白，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对我和妻子彼此来讲都很难面对自己的另一
面曝光在对方的面前。虽然我心里试图尝试接受这一切，可真正面对小方的时候，
真正坐下来面对彼此谈及此事的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我到底是否真的能接受现在的妻子回到身边，是否愿意像从前一样爱她，我
是否真的做好了面对这一而且的准备，我自己也说不去清楚。
　　我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真正的婚姻会是这样，对比年少时希冀的美好爱情
生活，现实给我上了沉重的一课。
　　一整天时间，我没进卧室，小方也没有出卧室，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
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应该想一下未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选择。
　　当急躁的手机铃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从沙发边缘拿起手机，一看是单位下属
贾小磊，再看了下时间，是早上７：０２。
　　「这小子这么早给我电话，是不是疯了。」本来心里就烦，昨晚昏昏沉沉，
估计凌晨４、５点才迷糊了一会儿睡着了，这么早又被电话吵醒。
　　「小磊，怎么了？这么早」我有些没有好气。
　　「我说强哥，都几点了还没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绝对对你有利，我也是
刚刚听办公室那个新来的小艾说的，刚挂了电话，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这
小子显得异常兴奋。
　　「到底什么事儿？快说，我头晕的，还要再睡会儿。」通话的同时，我发现
门口小方的鞋子不在了，难道她走了？我着急着赶紧挂断电话然后要去卧室看看
妻子到底在不在了。
　　「那个程经理辞职了」
　　「程艳艳辞职了？」这个消息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以来到
底起到一个什么作用我不知道，我知道的点点滴滴都是她的掌控下一点一滴的了
解到的，前一天她还在我家里，在我熟睡的情况下调教了我的老婆。我昨天跟小
方摊牌，她下午就辞职了。
　　「对啊，特别突然，昨天下午的事儿。我还说程经理负责Ｅ市的项目正在紧
要关头，怎么被王总找回来了。你也知道我早上起得早，每天去健身房，小艾这
小丫头早上给我电话，跟我说的这个消息。据她说，程经理昨天下午晚些时候跟
王总谈完之后就辞职了，现在消息还在封锁阶段。强哥，我可是第一个告诉你的，
程经理走了，她的位置空缺，Ｅ市的项目又在紧要关头，公司里最合适的人选就
是你，我看好你。强哥，你这提拔了，可不要忘了兄弟。」贾小磊像打了鸡血一
样的兴奋着絮絮叨叨。
　　「我知道了。就算她辞职了，也不一定能轮到我，我能力不行。」我敷衍道。
　　「行了，强哥，别谦虚了，谁不知道强哥这些年来为公司做的贡献，再说现
在Ｅ市还有公司这里开展的几个项目，你最了解情况，不用你用谁啊，你相信我，
等好消息吧。」
　　「但愿吧，听领导安排吧」说话间，我已经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卧室里空空
荡荡，没有的妻子的身影，小方走了。
　　「好勒，哥，我等你好消息。你不舒服再睡会儿，我吃点早点，得往单位赶
了。有最新消息我通知你。」说完贾小磊挂断了电话。